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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嚣张?

如此嚣张?

三兄妹赶出茶楼,返回城务司,黎镇勋安排了十几个个老练的人手,分作数队,叫细心些的慧婷去跟着前辈检查城中消防,去检查各个区域水龙、原木的普及还有损耗。

回头又叫了几个机灵一点的伙计领着玉凌换上便衣,自城西北重岩外向下分散暗访,巡完之后马上领上衙门的小队到城中四处检查,防止有人在城中作乱;最后自己也同样换上便衣,要来匹快马也准备南下四处巡视下。

属下大多数都领命,随后整齐有序地出发,而马廊的马夫也已经给他牵来了马,但临到马绳递到他手边时,黎镇勋脑海中又浮现起斗笠老人说起河中血色时那幽深如井的眼神。

下意识地把马夫的手往回推了推,那马夫正不知何意呢:不是喊我牵马来嘛?是对这匹马不满意嘛?

黎镇勋却摆摆手,跑回城务司府,去自己的住屋里,取下了墙上挂着的皮鞘短刀。

短刀不过匕首长短,黎镇勋双手反握短刀让刀刃缓缓滑出,寒光乍现的一瞬又推刀入鞘

接着他把刀放到那小案几上,俯身一拜:“爷爷,您在天之灵,保我兄弟姊妹平·平·安·安·”

随后他快步出门,上马前给那马夫头子递了一小颗银粒子,交代道:“最近把马儿的水草安顿好,我寻思最近要让城务司上下都有骠肥善跑的马儿用”

马夫头子点头谢下了,他才稍稍宽心乘上马儿往南方移动

策马行了一里地,要行过人来人往的市集地了,泥土路虽然干燥,却少不了坑坑洼洼,黎镇勋于是扯扯马绳让马儿速度慢了下来

心中有忧虑,但是步子不能迈太大,不要惊扰市民,这是原则。

行在街上却也没有闲着,黎镇勋眨着眼睛琢磨起来:今年冬雪未来之前,这城中街亭门市的街道又得修修了。

还有彼时正处于秋初时节,正是天干物燥的时候,城池防火之事千万不可懈怠

黎镇勋及冠那年入职了城务司,六年时间里,借着城务司职务的便利,向上提交了许多条文草案,补足了许多法律条款:比如治理民生,务农法帮助农民补贴春耕;消防法保护百姓的人生财产安全;刑捕法则是约束百姓不可做违法犯纪之事;另外定期派出城务司人员去普及法律和社会常识,可谓是当地一个小小的父母官。

一路上慢慢行走,想着想着,就又被不少垂髫的小孩和老人咳嗽声打断了思绪,黎镇勋自己且双腿轻夹住马肚子,双手空出来从怀里掏出一沓便签,再用随身的炭笔记下:秋季天干物燥,换季之时记得派人去药房四处问问,清热解毒的药材是否足够。之前想到的也一一记下。

行了半个时辰,终于来到叠山城南门,叠山城之北,就是蛮荒之地,那里狼群肆虐,野兽横生,但自叠山城以南,一路平原尽显坦。往南数百里,便是闻名天下的常州湖,那里水草丰沛,乃是鱼米之乡,再往南就到达中原抵通京城,是全炎夏国最繁荣的地区。

向南望了望,黎镇勋有些憧憬般地啧啧嘴:他这辈子往南没有离开过叠山城方圆五十里的地方;听同僚说,南方富饶,光是一条人工开凿的运河,就比贯穿叠山城那河流要宽浩,更别说主河了

“那水可是天上来的呀!可有咱们叠山河水的几倍宽,每分每秒流淌的江河就比我们这一条河还多!”

想起那从南方调任到此的同僚酒后整张脸都红了,粗着脖子向着府内其他的城务人员证明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对对对,你说的都是对的。众同僚都笑他,而只有黎却悄悄想:若是真有那么美好的地方,那儿就该是人人和睦的天堂吧。

到了关口,只见几个城防人员架着刀枪,拦住了一队母子,远远看去,只见那母亲在诉说什么,而那两个孩童看上去就有些可怜了,不知为什么在城门口附近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黎这边赶紧下马,亮出自己的腰牌给边上守卫看,把马绳一交赶紧往城门口小跑。

“守城大哥!我们真是叠山城中的人,不是什么在外流浪的。”那母亲在苦苦解释:“两个孩子这些天忽然就染了伤寒,我家中没有多余的钱抓药,我就领着孩子出门采了些药”

“你说这话谁信,这在外流浪乞讨的人现在到处都是,你若是这叠山城的住民,为何连个像样的证明都拿不出来?”

黎镇勋越走越近,这话倒是听得真切。有钱人过城门有的是鲜衣怒马,金石香车,哪里需要什么凭证;穷人衣衫破旧,左右都是补丁,给这城门的小卒看了,更是要收点过路的好处。所谓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眼看那小卒就比慧婷她们大一点,却是嚣张地堵住这队母子硬卡住城门不愿放行。后面排队入城的车马原本分两条安检过关,现在却硬生生是被堵得水泄不通了。

大哥一边走一边食指中指并拢点点太阳穴,重重吐出一口气,从那小卒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谁啊,碍着本大爷!”那小卒官阶不高,架子不小,脸上稚气为褪,却反倒故意摆出了一副恶狠狠的模样。

接着小卒上下打量打量黎镇勋,而黎同样仔细地观察着他

看大哥一身朴素衣裳,小卒一嘴流氓地痞般的语气:“怎么,你想替人出头?”

搓搓手指,黎轻笑了一下,琢磨着倒是自己监督不当,这城防队里,居然也会招到这样泼皮无赖一般的刺头,看来有必要要稍稍整治一下了。

“敢问小哥尊姓大名啊?给你看个东西”黎镇勋掏出一个物式准备递到小卒手上,却被他猛地抽手打落

“你谁啊?!再啰哩吧嗦地小心小爷我以妨碍公务的罪名拿了你”小卒声音极大,几乎是把唾沫星子刻意喷出来的地步了

黎镇勋一时也有点蒙了,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于是他就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公牌飞了两米远,落地了咕噜咕噜地打着圈子,等它停稳了,然后自己才慢慢走过去准备捡起来

这下无论是路人,还是旁边同样在检查过关人员的守卫都注意到这边。而其中许多守卫各个看到黎镇勋的脸之后,脸色都是一变,更别提再接下来看到叠山城城务司总管的公牌被掀飞了那是一个什么心情了,忙不迭地丢掉手边的检查,跑到这边来了:他们都以为黎镇勋是今日休息,路过此地稍作检查,可这新人蛋子就这样得罪了大上司,到时大家伙一起要完蛋

几个人赶紧跑过来给黎镇勋捡起公牌,拱手行礼递还回来:“见过黎管司”

见罢,黎见到还是有人认识自己的,也省了一顿口舌,摆摆手示意别来这套虚头巴脑的假把式,只是回身做出手势,要那小哥也站过来。

那小卒这时已经有点蒙了。管司?他刚刚把叠山城上层干部的手给扬了?

镇勋这时候拿过公牌,等小卒走近再拉过他的手,把自己的令牌拍到他的手上接着说:“你把你们的公牌给我看”

城防守卫们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做声地取下了腰间的公牌给镇勋过目

扫了一眼,黎镇勋对着那资历老些的守卫队长问话,一边指了指刚刚的嚣张小哥:“这位小哥来防卫科多久了?你们做得好榜样?”

守卫队长听完马上单膝抱拳跪倒:“属下不敢啊!小哥他入队才满一个月,也是最近闻言城外动乱,这才严格看查每个人入城的人”

“这么说,那便是有赏银有车马便好入关得,没有件像样的衣裳就不好入得?城外动乱,你又是听谁说的?且喊他出来对质。”黎镇勋见队长还在狡辩,心中真正地隐隐不悦起来了

“我且问你,你的母亲难道不是普通人来的?你难道不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我想你听到这里肯定心有不甘,大庭广众之下我居然唯你是问!可你手下的新兵办公秉着如此嚣张跋扈的态度,你站在旁边却选择袖手旁观!你自认没有一点责任嘛?你作为队长的公理之心何在?”黎抱起双臂道:“纵是没钱的人家,只要不是可疑人员,何故纠缠于此还胡搅蛮缠?!整个南门是叠山城重要的交通要道,你任着手下胡作非为,堵塞城门!你明白你干了什么吗?!”

队长听到这里已经快立不稳了,黎管司面色平静但说话条条在理,真要怪罪下来,今天在场的守卫一个都跑不掉关系

“黎管司……属下……属下知错了”那队长再忍不住,双膝跪地“咚咚”地给黎镇勋磕了两个响头,那小哥也早已冷汗直冒,也跟着磕起来,其余守卫虽然不清楚,但也知道察言观色,赶紧也跟着跪倒在地。

“起来。路上人流多,城门安检的事还得有人要做”黎镇勋这时眉眼厉绝起来,有种真正的威压以他的身侧蔓延开来:“知错了没有?”

众守卫听到风口有些松动,赶紧齐声说:“属下知错!以后绝不再犯!”

黎镇勋开始了接下来的布置:“每个人自己换班之后去领一百板子!”

众人闻言脸色都变了,一百板子?那今晚断掉的不是板子就得是自己的尾椎了

定定地看着那队长,大哥又补充道:“我还没说完——我今天是好好观察了一会,没想到监督稍稍松懈,防卫科就染上了这样流氓地痞一样的风气。今天的事情,你们谁也不许说出去,依我看:防卫科里还有其他人干这样的事情,对吧?”

防卫队长这下有点犹豫起来,心想:黎管司这时要严查防卫科啊:“这……”

“你当真想要吃这一百板子?”黎镇勋挑挑眉

“不想不想”众守卫皆摇头,有人急切地想要否认甚至晃歪了头盔:“请管司大人明示”

“你们每个人替我在防卫科揪出一个干过同样安检强收买路钱的人,我就少你们谁二十板子,找着了,直接通报,下一个挨板子的就是他,以此循环。我只给你们三天期限,听明白了嘛?”

“听明白了!”

“回你们岗位上去吧,好好办公!散!”黎摆摆手,守卫们如蒙大赫,自然是腿脚利索地回到岗位上去了

手抱着胸,大哥就站在街口,方才那妇人和两个男孩看见了,这才挪步靠近。等着一辆马车缓缓驶过,她们这才往黎镇勋这边走来

“勋哥哥!”“勋哥哥!——”两个小男孩兴高采烈地呼喊着跑到镇勋面前,镇勋则是笑着揉了揉他俩的头发

“阿励,阿强乖,呼呼~,有没有听你们娘亲的话?”

“有的有的!”“我俩都没有乱跑,娘亲知道,我们乖着呢!”两个娃娃争先恐后地跟黎镇勋说话

那妇女倒是也快脚跟过来了,一脸复杂地看着黎镇勋,然后行了一礼:“谢过黎管司刚刚出手帮忙了”

黎镇勋摆摆手:“娇姐你这哪的话。还是喊我阿勋吧,那样听的习惯。倒是我刚才先公后私,请你们不要见怪。”

说罢他从怀里掏了些许碎银,喊阿励和阿强伸出手,均匀地分在他们手掌上

“哥哥今天出门办公,没带吃的。就只能给你们这些喊你们娘亲带你们买了”

两个小男孩还没明白过来,阿娇姐却慌张地摆手要去拿孩子手中的碎银:那可能抵平民好几天的工钱了:“哎!使不得阿勋!——使不得!孩子年纪小不懂事”

黎镇勋神色淡淡地摆手:“早年在关外,我们三兄妹也受了阿娇姐你们一家不少照顾,如今客勇大哥出远门了,能帮一点是一点”

正聊天着,阿励的咳嗽声忽然打断了两人的聊天:“咳咳!——”

镇勋这时才想起要提醒提醒:“最近城内似乎兴起了流感,阿娇姐带着孩子,要注意一定儿。取药不方便的话,到城务司给我留个口信,我就托人给你送去”

“哪里还好意思麻烦阿勋你”阿娇见镇勋没有架子,也与见人下菜的守卫确实不同,这才放开话题:“我近日出城去了小镇子上,客勇来了消息,寄了些许银钱回来。也真是,去了都城就几年半载的不回来,真是——,真是——”

说着说着眼圈红红地就要说不下去了,两个男孩都是紧张地抓住母亲的衣襟,翘首盼着。闲聊了一会,阿娇谢过黎镇勋出手,然后领着孩子回去了

黎镇勋低垂着眼睛,站在原地想起自己早年间无依无靠地拉扯起两兄妹,其中心酸,确实是难向外人道啊

不过时间过去那么久,他多数都已释怀,人行走与世间,哪能事事回头看?转眼他就找回了马匹,然后往城务司方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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